「爸爸是賈伯斯」女兒出書談父親:我是他傑出人生的汙點

圖、文/鏡週刊

蘋果電腦創辦人賈伯斯是個傳奇人物。在他過世之後,他的傳奇色彩似乎不減反增。有人對他奉如神明,讚佩他追求極致的創新精神。不過,關於他脾氣暴躁、刻薄寡恩的傳言,也讓一些人聞之皺眉。

賈伯斯的非婚生長女,目前擔任記者與專欄作家的莉莎・布瑞南-賈伯斯(Lisa Brennan-Jobs)回憶錄《Small Fry》即將出版。《浮華世界》雜誌在網路率先公佈了部分書摘,談到賈伯斯人生最終幾個月的相處經驗,以及她與賈伯斯充滿糾葛的父女關係。

我開始在房間偷東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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莉莎賈伯斯是賈伯斯與前女友克里斯安・布瑞南所生的女兒。

蘋果創辦人賈伯斯之女莉莎布瑞南賈伯斯的回憶錄《Small Fry》(英文原意small fry是指做不來什麼事的小孩子,也可引申為無關緊要的人物)。英文版預計9月4日出版。(網路截圖)

她9月將出版的新書裡,描述了在賈伯斯臨終的最後幾個月,在他房間裡搜尋回憶的紀念物。

在他過世前3個月,我開始從我父親房子裡偷東西。我光著腳四處遊走,順手把東西放進我的口袋。我拿了牙刷、牙膏、有缺口的青瓷小碗、一瓶指甲油、一雙舊的真皮芭蕾舞鞋、以及4個褪色發黃的白枕頭套。

每偷一件東西,都讓我滿足而痛快。每次我都跟自己保證這是最後一個。不過很快拿別的東西渴望又馬上興起。

 

賈伯斯這位眾多「果粉」簇擁讚嘆的神級人物,無奈終究不敵病魔。莉莎形容病榻上的父親「坐在床上,穿短褲露出如手臂般細的雙腿,彎曲張開如一隻蚱蜢」。病床邊是「一個裝著營養劑的黑色袋,它連接的管子連到了父親的被子底下」。這段時間最常陪伴他的,則是來自巴西的Segyu仁波切。

「你可以摸摸他的腳,」仁波切說,同時把手放在父親腳上。「像這樣子。」

我不清楚摸他的腳是有助於父親,還是有助於我,還是兩者都是。

「好,」雖然感覺有點奇怪,我還是摸著他另一隻穿了厚襪子的腳,注視著他的臉,他的臉在痛苦或發怒時,皺眉眨眼的樣子就和他準備露出笑容時一樣。

 

不過在莉莎心中,打起精神來探望生病的父親,卻開始「像個負擔,是惱人之事」。她說自己「已經放棄了像電影的大和解結局,不過我還是照樣來」。在她看來,父親即使在最脆弱的時刻,卻依舊嚴厲,依舊倔強。當她與他告別時:

我進到他房間時,他正準備採取站立的姿勢。我看著他用一隻手拉攏兩隻腳,另一手扶著床頭,身體彎成了九十度,然後再用雙手把腳挪到床邊讓腳直立在地板上。我們擁抱時,我感覺觸摸到他的脊椎骨、還有他的肋骨。他身上有些像是藥汗的霉味。

「我很快就會再來,」我說。

我轉步離開。

「莉絲。」

「什麼事?」

「你身上有廁所的味道。」

「這不是我的孩子」

莉莎提到他們父女的關係,從開始就充滿不愉快。

1978年春,那年我的父母親都是23歲。母親在兩個助產士幫助下,在奧瑞岡友人的農場裡生下了我。從陣痛開始到分娩結束整整個鐘頭。父親幾天之後才到。「這不是我的孩子,」他一再對著農場裡的每個人如此說,不過他究竟還是搭著飛機來看我。我有黑頭髮和大鼻子,農場朋友對他說:「她當然像你。」

2007年1月,當時的蘋果執行長賈伯斯在美國舊金山介紹新款手機時的樣貌。(東方IC)

賈伯斯對這個意外到來的女兒毫無欣喜,反倒是百般不願接受。在莉莎看來,即使賈伯斯不得不承擔起贍養的義務,似乎也經過一番利害的算計。

直到我2歲以前,我的母親一直靠當清潔工和女侍應生貼補家用。父親並沒有幫忙。後來母親她在一個教會牧師娘主持的托育中心,找到了保母的工作。

到了1980年,一名加州地區檢察官提起了訴訟,要求我的父親支付撫養子女的贍養費。我父親的回應是否認親權關係,他在法院證詞中聲稱自己不孕,並指稱另一名男子才是我的生父。

我被要求驗DNA。這在當時還是個新的技術,當時檢驗結果,他們測出我們有血緣關係機率是當時儀器所能測出的最高值:機率是94.4%。法院要求我的父親支付每個月385美元的社福和子女贍養費(他主動把它提高到500美元),以及到我18歲之前的醫療保險費。這個案件在父親律師的堅持之下,在1980年12月8日結案。4天之後,蘋果成為上市公司,我的父親的財產市值在一夕之間超過2億美元。

即便賈伯斯在莉莎3歲之前都不願承認是他的孩子,他還是把他當時研發的電腦,取名為「莉莎」。這個名字也建構了起了這對父女之間的愛與怨,情感和冷漠。

我母親懷孕的期間,我的父親開始打造日後將命名「莉莎」的電腦。它是麥金塔的前驅,麥金塔是第一個有外接滑鼠的量產電腦。滑鼠大小像一塊乾乳酪。不過它定價太昂貴,成了一場商業的大失敗。未售出的三千部「莉莎」電腦後來埋葬於猶他州羅根的垃圾場。

「我有一個祕密」

在書裡,莉莎賈伯斯提到自己擁有一個「有名的」父親的興奮:

「我有一個祕密,」我告訴學校裡的朋友。我悄聲說出來讓他們認為我不太情願。我認為故作低調是關鍵。「我的父親是賈伯斯。」

「他是誰?」有人問。

「他很有名,」我說。「他發明了個人電腦。他住在一間大豪宅,還開保時捷跑車。每次有刮痕他就換一輛新的。」

我把故事說出口時,連我自己聽來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我沒和他常常來往,我只和他溜過幾次冰見幾次面。這麼有來頭的父親,我也沒有照理該有的衣服和腳踏車。

「他甚至用我的名字為電腦命名,」我告訴他們。

「什麼電腦?」一個女孩問。

「莉莎電腦。」我說。

「叫莉莎的電腦?」她說;「從來沒聽過。」

在莉莎小時候,聽到了自己母親和母親男友閒聊說賈伯斯的保時捷「一有刮痕就直接換新車」。天真的她曾問父親不要的車能否送她,結果得到冷酷的答案。

那一年,有幾個星期三我母親在舊金山上大學課程時,我會在父親家過夜。這時我們會一起吃晚餐,在外頭泡熱水澡,然後看老電影。在他開車送我到他家時,他並不說話。

「你用完了可以給我嗎?」有一次我問他。

「可以給你什麼?」

「這部車子,你的保時捷。」我想不通他多出來的車子會放在哪裡。我想像它們在他家後院排成黑色閃亮的一長列。

「當然不行,」他用極為辛辣、挖苦的語氣讓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錯。原本我知道關於刮痕的傳說可能不是真的:或許他沒有買新車。我明白他不管對用錢、食物、或是講話,都不是很慷慨的人。

我真希望話能收回去。我們到了房子,他關了汽車引擎。在我下車之前他轉頭對著我。

「你什麼都別想得到,」他說:「你懂不懂?什麼都沒有。你什麼都得不到。」他指的是車子,還是其他更多的東西?我不知道。他的語調深深刺痛我的胸口。

莉莎是人生污點 也是摯愛

在莉莎面前,賈伯斯甚至不願承認「莉莎」電腦是在用她名字來命名電腦。莉莎說,父親用她的名字為電腦命名,至少代表「和他有了連結」,即使他進入自我意識。即使他冷漠且不在身邊,但至少「我是經過選擇的,有一個歸屬的所在」。但是,賈伯斯選擇的卻是彼此傷害。

1983年蘋果推出的Lisa-1電腦如今成為稀有品。它是蘋果發佈的世界首台圖形介面電腦。售價1萬美元,許多功能如今成為電腦的標準配備,但在當時卻成了「商業上的大失敗」。(東方IC)

如今我明白,我們兩人是相互誤解。對他而言,我是他閃耀崛起中的一個污點 …我的存在毀了他的完美一致性。對我來說正好相反:我越是接近他,我的羞恥感就少一點,他是世界的一部分,他加速導引我進入那一道光。

這可能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誤解,一個錯誤的連結:他可能只是忘了跟我提電腦是以我命名。我很需要馬上把它弄清楚,彷彿驚喜派對上等待主角到來一樣,準備打開燈大叫我有什麼。

「嘿,你知道那個莉莎電腦?它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嗎?」多年之後我問了,當時我讀高中,輪流寄居在父親和母親的家裡。我儘量表現出純粹基於好奇,沒有別的。

只要他能給我要的那個答案就好了。

「不是。」他的聲音簡短,否定。彷彿我在邀功似的。「抱歉,孩子」。


不過,賈伯斯不讓人輕易窺視的內心世界,最終仍有不經意洩底的時刻。在書中莉莎提到了她與父親一家人在波諾(U2主唱)的別墅作客時的情景。

對莉莎而言,賈伯斯的答案等於是對她的自我生命的一種肯定。

我27歲時,父親邀我一起參加遊艇之旅。包括他、我的繼母、我的弟妹們和一名保母一同來到地中海。他很少邀我一起度假…。

我們在俯瞰大海,有遮蔭的寬敞陽台吃午飯。波諾問起父親關於蘋果創業是如何開始。當時團隊覺得做得起來嗎?他們可有想過這是件大事,想過他們將會改變世界?我父親說,他們製造出麥金塔時確實如此認為,而波諾說,他和他的樂團成員也曾經這麼想過,在如此不相干的領域的人竟然會有同樣的經驗,真是太叫人難以置信了。接著,波諾問:「所以說,莉莎電腦是用她的名字嗎?」

中間有一陣停頓。我屏住了氣,等待他的答案。

我父親猶豫了一下,低頭盯著他的餐盤好一陣子,然後對著波諾說:「沒錯,是這樣。」

參考資料:Vanity FairDaily Mail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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