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《漫長的季節》為大陸犯罪劇拍出了嶄新的風格。（圖／劇照）
文／朱錦華
相對於仙俠劇的墜跌，大陸刑偵／犯罪劇近年的躍進卻是明顯而且值得稱許的。一些串流平台相繼固定推出這類主打刑偵、懸疑的劇場：例如「愛奇藝」的「迷霧劇場」、騰訊的「X劇場」等。近年，這類劇更到達了一個新顛峰：2023年「X劇場」播出的《漫長的季節》。
這齣由金馬獎影帝范偉主演的犯罪懸疑劇，豆瓣評分一度高達9.5分，最終落穩在9.4分，成為近年來評分最高的大陸劇。該劇導演辛爽更在2023年釜山影展「第五屆亞洲内容大獎&全球OTT大獎」裡，拿下最佳導演獎。
▲2016年第53屆金馬獎，范偉以《不成問題的問題》獲最佳男主角獎。（圖／攝影中心攝）
《漫長的季節》以中國東北一座煉鋼業城鎮的衰落為背景，透過一宗碎屍案的追查，長篇幅的描述十幾年來工人們「被下崗」(裁員)後的生活變遷和樣貌。
一部影視作品成功與否，不外乎是否把「內容或形式」這兩個必要條件處理得夠好 。說得白話一點，前者是說了一個好故事；後者是把一個故事說得很好。《漫長的季節》屬於後者。
▲《漫長的季節》女主角李庚希，在劇裡的遭遇讓人同情。(圖／劇照)
該劇導演辛爽敘事風格的成功之處，在於利用剪輯把時間和記憶編排得十分出色。資深的影迷都曉得，最擅長此道的，之前有拍過《廣島之戀》(Hiroshima mon amour,1959)、《去年在馬倫巴》(L'année dernière à Marienbad,1961)等經典的法國電影大師亞倫雷奈(Alain Resnais)。
近年，堪稱此一手法的大行家者，則非英國的克里斯多福諾蘭(Christopher Edward Nolan)莫屬。他的成名作《記憶拼圖》(Memento,2001)把整個故事完全倒過來敘述。《星際效應》(Interstellar,2014)、《TENET天能》(Tenet,2020)則是讓多條敘事線透過時間跳接，交錯進行。由於呈現的手法複雜，因此諾蘭常被影迷冠上「燒腦大師」之名。
▲伊能靜的丈夫秦昊，是《漫長的季節》的另一名男主角。（圖／劇照）
辛爽的風格，顯然頗受諾蘭的影響。《漫長的季節》舖陳了1997、1998和2016年三條敘事線，時空交錯進行。故事剛開始不久就告訴你發生了碎屍案。然後三條敘事線慢慢聚攏，一點一滴的告訴你整個案發的經過、案發原因、以及劇中最大的謎團。
跟另一齣刑偵／犯罪劇《漂白》同樣是以碎屍案為故事起點，然而《漫長的季節》不像前者以尺度大膽的犯罪手法描寫和驚悚鏡頭來吸引觀眾。反之，它以舒緩的節奏和細膩的筆觸，描寫一個時代的變遷、以及光天化日下的人性黑暗和罪惡。《漫長的季節》這個劇名象徵男主角追尋真相的過程和煎熬、同時隱喻流年暗換裡所隱藏的人世滄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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