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任以芳/北京報導
演員舒淇首次執導的電影《女孩》今(31)日在台灣搶先上映。舒淇在北京接受《東森新媒體ETtoday》專訪談《女孩》,首先特別強調「第一次當導演,真的要多謝侯孝賢。」十分感念當初他的一句話「拍妳最熟悉的」,讓自己有勇氣把鏡頭轉向內心最深處的童年記憶,以原生家庭暴力為題,描繪出傷痕與愛的糾結。舒淇也說,《女孩》核心傳達意義並非一部講「和解」的電影,而是希望提醒每位父母多關心自己孩子,別讓暴力或無形傷害成為孩子一生陰影。

▲舒淇暢談「首次」自編自導電影《女孩》,十分感謝導師侯孝賢多年來鼓勵與引導 。(圖/記者任以芳攝)
演員轉導演-感謝侯孝賢導演鼓勵與啟蒙
回顧自己從影以來的重要節點,舒淇說,「侯導一直都在我生命的關鍵時刻。」她提到,從早期《千禧曼波》、《最好的時光》,到《聶隱娘》,侯孝賢不僅讓她理解何謂「藝術電影」,更引領她走向歐洲影展的國際舞台。他叫我去拍《女孩》,說:妳就拍妳最熟悉的東西。」這句話成了自己創作的起點。
「當他推我往前走這一步,我開始思考要拍什麼樣的故事,他說『拍妳最熟悉的』,我就想到侯導電影《童年往事》,以這個為主題出發。」舒淇說
既然是自己切身內容,什麼方向最合適?導師侯孝賢的一句話又啟發舒淇。侯導曾告訴她,「電影不只是講自己的故事,也可以把個人經驗和社會議題連結起來。」這句話讓她開始思考,自己最有感觸的題材是什麼。
「我就想起了我的童年」,舒淇繼續說,「如果是談原生家庭對孩子的影響,那應該是我最能感受、也最熟悉的東西。」於是,決定把童年時期經歷的家庭暴力陰影化作創作靈感,想拍關於『原生家庭』如何影響孩子的故事。」《女孩》因此誕生。
▼ 舒淇首次執導《女孩》寫下原生家庭暴力與陰影 。(圖/甲上娛樂提供)

鑽進腦海的白噪音-「聲音與蜘蛛」表現暴力恐懼
《東森新媒體ETtoday》記者也問,「電影裡小麗躲在衣櫥很驚慌,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掐她脖子,之後畫面跳接用『蜘蛛捕獵』畫面來去取代暴力,那一刻讓人感覺也被掐脖子,這場戲是如何設計?很震撼,很有真實感。」
對此,舒淇坦言,這場戲構思非常、非常很久。寫劇本的時候感觸沒那麼大,一直想怎麼處理對小孩子的暴力。「因為我不想真的讓小朋友受傷,大人我們可以賭,但小孩不行。」
舒淇想要表達「深入內心的恐懼」,於是想到小時候躲在衣櫃的感覺。「我跟收音老師說,希望每一個細小的聲音都可以很清楚,那種空氣裡的『白噪音』也好」。小麗透過白噪音可以感知父親摩托車的聲音,甚至可以分辨那台摩托車是不是父親回來,也能聽出他的情緒好壞。
「聲音會深深地進到腦子裡頭。我現在對聲音非常的敏感,所以為什麼讓小孩子躲在衣櫃裡頭,然後用一些比較意識形態去表現。」舒淇強調,「 因為當你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了,聲音會一步、一步、一步鑽到你的腦子裡頭。」
至於片中象徵暴力與恐懼的「蜘蛛」剛好在片場養了三天三夜,當時覺得弱肉強食世界很正常,最後呈現效果極好。「現場看到那一幕,其實挺震撼、非常震撼。」舒淇說。

▲ 舒淇首執導《女孩》想傳達核心意義:不是和解,提醒大人多關心孩子 。(圖/甲上娛樂提供)
《女孩》傳遞核心意義-關心孩子終止傷害
舒淇解讀《女孩》「本來就不是和解的故事。」小麗拒絕替父親上香,那是一種無法釋懷的抗拒。尤其問母親「妳有沒有想過這些年我過得好不好?」也貫穿整部電影,孩子只在意為何送走自己?為何不帶自己和妹妹離開,「嚮往得到母親一起生活,享受關懷跟愛。」
舒淇也說,母親反應表面平靜,實際有點尷尬,「想擁抱女兒那種局促,其實就是愛,但又不知如何開始,那是亞洲家庭裡最真實的距離。」
在舒淇的鏡頭下,9m88 飾演的母親被原生家庭丟棄、婚後又受家暴,即使心裡也有傷,依舊是「勇敢」用微笑面對生活的女人;邱澤飾演終日酗酒的父親也並非單一的惡人,而是被社會壓力壓垮的男人。
▼ 舒淇電影裡每一個角色內心深處都有傷。(圖/甲上娛樂提供)

被問到《女孩》想傳達意義?舒淇說,不是說要多勇敢去跟自己、父母和解,「我只是想要告訴『正在受家暴的人』或者『家暴的人』,父母對小孩子的影響特別大,不管是母親或父親看到這部電影,希望可以換個方式去關心你的小孩,不要讓小孩留下這麼大的陰影,在他/她的內心世界裡頭,很可能會造成一個小孩不小心的墮落。」
「我最大的核心想表達,希望大家可以多多關心一些兒童,讓以後受到家庭暴力的人越來越少,可以每個小孩都可以健康快樂的成長。」舒淇說。
 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